孟济黎沉吟片刻,说:“一次性支付不太好办。虽说我是董事长,但这种事情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就算。钱好说,主要得有个名目。这样吧,我听说佟总有一幅明朝的画,能值二三十万。我有一个香港朋友很喜欢收藏古画,一直让我帮他买。我出60万把那幅画买下来,多付的钱嘛,就算我们给佟总的了。这样一来,我就不用在董事会上讨论了。”
洪钧说:“您的这个主意很不错,但是我不知道金老师愿不愿意出让您说的那幅画,所以我还得再和金老师商量商量。”
孟济黎说:“是啦,是啦!不过,这件事情宜快不宜慢,宜早不宜迟。夜长梦多啦!”
洪钧说:“我这两天还要到深圳去办些别的事情。不过我会尽快与金老师联系,把这事儿定下来,因为大家都希望此事尽快成为过去,对吧?”
孟济黎笑道:“是呀,是呀!大家都是忙人嘛!哈哈!”
下午一点钟,郑晓龙准时开着那辆桑塔纳来到圣国宾馆。在去机场的路上,郑晓龙问洪钧去深圳办什么事情和住多长时间。洪钧看了看这位开车技术颇为熟练的老同学,不无戒备地说:“一点小事儿,可能两三天,也可能五六天。”
郑晓龙也看了洪钧一眼,说:“我可没有别的意思。因为我过几天要经过深圳去香港,我想,没准咱们还可能深圳见见面。你知道吗,咱们班的龚新华就在深圳市法院。还记得吧?咱们班的体育明星。如果有时间,咱们还可以一起去找他聚一聚呢。”
“你去香港干什么?”洪钧更关心第一个问题。
“学习!香港廉政公署办的讲习班,上面非让我去,说是照顾我这长年战斗在反贪斗争第一线的‘勇士’。”
“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名堂?”洪钧觉得郑晓龙的话里有音。
“我不知道,不过,有人知道!”
“其实我也是经过深圳去香港。”
郑晓龙又看了洪钧一眼,但过了一会才说道:“和达圣公司的事情有关?”
洪钧点了点头。两人都沉默了。汽车在相当宽阔的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。不时有轿车从对面驶过。洪钧觉得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,便另外找了一个话题———“我那天在大街上看到一辆新型的奔驰轿车,非常漂亮。在北京都很难见到。”
“你说的是那种体积较小的奔驰?”郑晓龙说话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对。黑色的。没想到圣国市还有有这种豪华汽车的人!”洪钧感叹道。
“有!你别看圣国市地方不大,好车可不少。不过,你说的那种车圣国只有两辆。”
“什么人的?”
“都是你认识的人!一位是市长曹大人;一位是达圣公司的孟老板。”
车到了机场。下车后,郑晓龙掏出小本写了几个字,然后把那张纸撕下来递给洪钧,说:“我预计8号到香港,如果你想找我的话,可以给这个人打电话。他肯定知道我在香港的电话号码。我有一种预感:咱们俩大概会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!”
“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这‘战壕’对面是什么人呢!”
“战斗一开始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“但愿我别稀里糊涂地就阵亡了!”
(待续)